「わからないの。わからないけど、すごく悲しいの。」
(资料图片)
重新复盘7’s是想弄清楚这个故事里未解的真相。
此次推导出新猜测是从几个关键问题入手的。
1.哥哥是不是可以看作为木花开耶传说中的琼琼杵尊?
搜了原典再把琼琼杵尊对应到哥哥身上时会碰到个令人如鲠在喉的点——抛弃了丑陋的石长姬选择了貌美的木花开耶姬的琼琼杵尊怎么看都只是个浅薄的好色之徒,这样的角色作为哥哥的原型的话很不相配,也令故事立意之处瞬间失色不少。
在复盘后发现木花开耶传说在剧本中出现过两个有细微区别的版本,其中的差异就在于对天孙琼琼杵尊的角色定位,比对之后我的结论是剧本爹对传说进行了二创,在7’s里对传说人物进行了新解读。
第一个版本,也是众口流传的常见版本,最后一周目中市子也说出过:
“那是日本神话中的女神吧?石长姬诅咒了背叛自己的人,所以人类才会变得短命。那个女神的思念到了夏天就会令紫姓草绽放,制造出贪求有限生命的尸者——这个传说是真的吗?”
第二个版本,是宗介线提到后tips里给出的官方解释,可以看做在这个故事中真正的版本,“琼琼杵尊拒绝与能许给他永恒生命的石长姬结婚,选择与仅能在短暂时光中优雅地活下去的妹妹木花开耶共结连理。无比愤怒的石长姬落下诅咒,使琼琼杵尊失去长生的力量,只能像花朵般短暂地绽放。”
两个版本中,琼琼杵尊从“无耻的背叛者”变成了“真诚的选择者”,他在暗淡无光的漫长永生与绚烂美丽的有限生命中选择了后者,在7’s的故事中哥哥也承担着抽象化的选择者的角色,他做出的选择与最后的遭遇也和琼琼杵尊如出一辙。
此外,文本中有一些细节上的对应也可作印证:
(1)哥哥在提起“那家伙”的时候总是非常厌恶的态度,以及哥哥说到他是被“那家伙”的那份感情所诅咒,直接说“那份感情”就很像是感情事件中的当事人。
(2)石长姬下了紫姓草的诅咒后第一个想报复的人应该就是琼琼杵尊,结合夜刀神花手的tips,“他是尸者的源头,也是尸者的历史,并且……”,无疑他是第一个尸者,而后面的“并且……”也许能续写成“并且就是尸者诅咒针对的报复对象”。
(3)在哥哥带市子离开小镇的时候说过,“但是,我终究没能骗过自己。因为我从来就没有骗过自己”,这句话出现得有些突兀,会让人觉得别有所指,为什么又强调了“从来没有”呢?也许是回溯到了作为琼琼杵尊的时候,没有欺骗自己去选择长生的石长姬,而是遵循真实的内心与木花开耶共结连理。
2.紫姓草带来的长生究竟是诅咒还是恩赐?
传说里提到的是石长姬的第一个诅咒,把人类束缚在有限时间中的生命里。而在7’s的小镇中,出现了原有传说之外的第二个诅咒,即紫姓草的诅咒,把死者召回现世并复活,给予其永生的可能。一开始的时候,我在疑惑,石长姬出于怨恨而施下的诅咒是使人短命,为什么这个诅咒却反其道行之赐予了人永生的可能?那紫姓草根本上是诅咒还是恩赐?对于这一问题的回答需要通过解答我的第三个问题,也是事关真相最关键的一点,哥哥获得的永生是真正的永生吗?所谓紫姓草的永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3.哥哥是真的获得了永生吗?
夜刀神自称与紫姓草共生,而紫姓草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就是诅咒的化身,因此是诅咒存在→紫姓草存在→尸者存在,所以在真正意义上,尸者的永生是依赖于诅咒的,尸者必须活在诅咒里,一旦不再“遵从”诅咒,虚假的表象就会被打碎。
在哥哥的自述中可以发现,重回小镇之前他突然感受到了生气在变少,最后的火海中也说在和市子的相处中体会到幸福后,灵魂冥冥中已预感到了寿命将至,以及在最初扯下一片紫姓草的瞬间会感到像被削去了一部分,痛苦到站都站不起来,那句“原以为获得了永恒的生命”也极尽嘲讽。所以,哥哥的所谓永生,并不是真正获得了永恒的生命,掌握着一切的依旧是“那家伙”,一旦哥哥打破诅咒,感受到生命的喜悦,从原来失去理智的可悲状态中走出来,永生就会被随时收回。
如此看来,夜刀神在这个故事中看上去是永生不死的厉害存在,实则是承受最彻底的诅咒的那个人,生死两端,都是折磨。
4.石长姬用紫姓草来造就诅咒到底有什么意图?
如果只是单纯的报复,在第一次施下诅咒——使人短寿——的时候应该就达成了,但石长姬依旧不满足,才会出现7’s里的第二次诅咒,此次的目的是更进一步的,不再是直接的伤害,而是试图让这个做出过“错误”选择的男人意志被扭曲,主动走向对她的选择。
石长姬也因此给了他的两个“奖励”,可以发现尸者和能够操控他人的记忆——这其实都是将他推入深渊的两个陷阱。发现尸者的能力,使哥哥不断目睹着其余尸者的不断再生、挣扎至死亡的循环过程,目睹其余尸者杀人本就是在共沉沦于对短暂生命的践踏,而目睹他们丑态毕露地追逐渴望之物,也是在一次次告诉他追求有限生命的东西是可笑可悲的,这是在潜移默化剥除他对于“意义”的认可;而改变记忆的能力,是在强硬地把他推向孤独与虚无,他可以成为任何身份,但无法真正拥有身份,对这样的他来说,缔造的任何东西都注定是海市蜃楼,也就永远不可能在这个世界缔造认可和被认可的联系。
石长姬这次的诅咒是有效的。在哥哥的独白中,过去如亡灵般游荡了几百年的他,沦陷于毫无意义的永恒时间中,一度在观念上变得倾向于石长姬,觉得那些只知道去满足自身饥渴的人类是在给生命划下期限并走向死路,只有摆脱了无限的来源于灵魂的饥渴才得以跳出时间的束缚。在这个阶段中,哥哥虽然不喜欢自己的生命可实际上也逐渐习惯了这种状态。
然而,对于曾经“活”过的人,仅仅是“存在”着是远不足以慰藉灵魂的,哥哥失去理智也好冷眼旁观也好,也许都是一种麻痹内心的自我保护行为,只有这样才可以无视掉他体验到的“第一次度过人生的家伙们所无法想象的憎恨与悲哀”,直到等来了市子,麻木的灵魂才重发生机,黑白的世界终于出现了闪闪发光的色彩。哥哥平静地宣告了自己的改变,百年的诅咒与无意义的永生也随之消散。
这是命运的覆辙,也是人性的再次实践。
5.不只是告别。
在这条线end的时候,屏幕陷入黑暗,浮现出了钱德勒《漫长的告别》中的一句话:
To say goodbye is to die a little.
说一声再见,就是死去一点点。
书中的主角马洛通过追查案件完成了对朋友的告别,游戏中的市子也是在执着追寻后最终与哥哥告别。
然而告别不是全部,告别只是画了句号,更重要的是拨开迷雾后给生命留下的痕迹,马洛所见证与明白的,和7's中哥哥线所呈现出的,可以说是极其相似。
那就是:
The tragedy of life ,howard ,is not that the beautiful things die young , but that they grow old and mean.
生命的悲剧不在于美丽的事物过早衰亡,而在于他们变得苍老和鄙俗。
无论再来几次,即使是要放弃永生,琼琼杵尊都会选择与木花开耶共结连理,夜刀神花手也都会选择在“活着”中告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