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易雪

“如果我是那个需要照顾的人,家人也一样不会抛弃”

肖兴娥照顾丈夫吃药。

(资料图)

在济宁兖州区新驿镇五东村,提起肖兴娥,街坊邻居无不竖起大拇指。在家人眼中,肖兴娥是“婴儿瘫”儿媳和患病小儿子口中的“好妈妈”,是已故百岁婆婆膝下孝顺的“好儿媳”,还是患有抑郁症丈夫眼中的“好妻子”,更是以柔弱肩膀撑起全家的“顶梁柱”。38年的光阴里,肖兴娥用她坚韧的毅力、淳朴的耐心,守护着这个家。

丈夫突然患病,她咬牙挺过来

“老赵,该吃药了。慢点,喝口水顺顺……”简陋的房间里,肖兴娥的丈夫低头坐在凳子上,肖兴娥将药放进他手中。而患有婴儿瘫的大儿媳和小儿子分别躺在两侧卧室的床上,沉默不语。

肖兴娥的家不大,大儿子和大儿媳一间,丈夫和小儿子一间,她和11岁的孙子住在不足20平方米的房间里。“现在住得还算宽敞些,婆婆过世前一直和我、孙子住在一起。”肖兴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嫁过来的时候,知道婆婆眼睛不太好。婆婆去世了,我觉得很愧疚,没让她多享两天福。”2022年年初,肖兴娥的婆婆去世了,享年101岁。肖兴娥照顾了婆婆37个年头,回忆与婆婆相处的日子,肖兴娥红了眼角。

1985年,21岁的肖兴娥嫁到五东村。那些年里,给患眼疾近乎失明的婆婆剪头发、擦身子、喂饭成了肖兴娥每天的“功课”。日子一天天地过,她与丈夫生下两个儿子,一家人虽不是锦衣玉食,但也其乐融融。

天有不测风云。1996年,丈夫突然患上精神疾病,失去工作能力。“苦,是真的苦。”谈及当时,肖兴娥不禁泪眼蒙眬:“那时老赵生病,每半个月要抽出一天往返济宁看病。早上5点,做好一家人的饭后,我再骑着自行车带着丈夫,骑50里路去济宁看病。”

那时的肖兴娥一度陷入抑郁的状态,但看到两个不满10岁的孩子、年迈的婆婆、需要人照顾的丈夫,她咬着牙挺了过来。

自己曾淋过雨,想为别人“撑伞”

丈夫生病后,这个本不太富裕的家庭变得一贫如洗。生活仍要继续,家庭的现状让她无法外出打工。为了生计,肖兴娥不停地打短工贴补家用,从早到晚根本闲不下来。

直到大儿子赵俊亭成年外出打工挣钱后,肖兴娥才松了口气。大儿子长大了,可婚姻问题让她犯了难。“也有媒人介绍了五六个,可对方一听说家里的情况,都吓跑了。”肖兴娥说。2011年,经人介绍,赵俊亭与患婴儿瘫的儿媳结婚。“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想为别人撑伞!”谈起儿媳是否让这个家的担子更重时,肖兴娥朴实的话语让人动容:“嫁进来就是我的女儿,好好待她,才能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

两年后孙子出生,四世同堂的生活,让她看到了这个家的希望。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2016年,次子因家庭负担过重也患上精神疾病,生活无法自理,这让肖兴娥身上的担子又重了。

这些年来,肖兴娥没睡过一个踏实觉。“每天一睁眼,感觉自己就像个陀螺一样,再累再苦,也不想让丈夫、孩子受委屈。”当别人还在睡梦中,肖兴娥已起床忙活起来了；晚上把孙子安顿好才躺下,半夜还要起来,看看儿媳、小儿子、丈夫的情况。

社会多方帮扶,她的担子减轻了

最初丈夫生病,外界说什么的都有,劝她放弃,劝她不要浪费半辈子的光阴,但肖兴娥始终坚持原则,不放弃、不抛弃。“他们都是我的亲人,照顾他们是我的责任。如果生病的是我,我坚信孩子和丈夫也不会丢下我。”肖兴娥说。

“一个农村妇女,独自照顾这一大家人将近40年,太不容易了。”在五东村党支部书记赵攀看来,遇到困境,有些人说能坚持住,但做到的少之又少,“前年夏天的一次暴雨,我来肖姨这里看看情况,发现西屋的屋顶漏水了,她正拿着盆接水。后来才知道,这屋顶不止一次漏水,我们就联系专业人士帮她把房顶修缮好了”。

“家里的日子慢慢地好了些,咱想着能不麻烦别人就不麻烦了。该享受的帮扶政策,村里和镇里都帮咱申请了；逢年过节,还有不少志愿者前来帮忙。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我真的很感激,也正是有了他们的帮助和鼓励,我才能一直坚持下去。”肖兴娥再次湿了眼眶。

38年来,肖兴娥以实际行动诠释了一个女人的力量,获得了饱含敬意的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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